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难道我们当时发现的根本就是一具男尸？
从表面看，确实是一具女尸，尤其她身上穿着金丝绣凤的服饰，我自然以为她是女的，也没有检查她的身体。
当时翻她衣服的是韩大铲子和二秃子，要是男的，他们怎么不说？
小蛮姑凑近看了一眼：“这不是……不是我丢的内裤吗？”
那则新闻还有一张配图，考古人员已经解开尸体的衣服，发现里面穿着一条蕾丝花边的裤衩。
平常洗了衣服，小蛮姑都在院子晾晒，就算她的贴身衣物，她也得拿出来晒，所以我看过她那种蕾丝内裤，是国外流行的那种款式，小蛮姑喜欢赶时髦，一次性买了好几件不同颜色的。
其中一件黑色的丢失了。
那时她还怀疑是闷葫芦偷走了，结果到他房里一搜，什么也没发现。
“小蛮姑，那洋裤衩儿又不是就生产一条，你怎么那么肯定就是你的？”
“也是。”
小蛮姑想想，忽然又说：“这尸体不是男的吗？怎么穿女性裤衩儿呢？这不一变态吗？”
我说：“现在的重点是，这是辽墓，怎么会有现代裤衩儿？”
姚师爷填上一锅小兰花儿的烟丝，默默的抽着，他没跟我们去下斗，很多情况他都不了解，只能通过我跟他描述的情况判断。
但眼下的事太诡异了，他也做不出判断。
吃完早餐，我决定去一趟考古研究所。
现在京城两家考古所，一家在东城，所谓的一所，二所就在海店，也就是我爸妈以前工作的地方。
我跟二所的大多数工作人员都很熟，以前打听爸妈的消息，隔三差五的就来，所以很容易就进去了。
“哟，这不是小枫吗？”我刚刚走进了大厅，一个大嗓门的女人叫住了我。
这人是胖头孙的母亲，以前在大院的时候对我很好，好到能让胖头孙嫉妒的地步，我忙道：“大妈，挺好的？”
“我挺好的。你挺好的吗？哎哟，我的乖乖，多久没来了，又来打听你爸妈的消息？”
我点了下头，问道：“是不是还没有消息？”
“小枫，你听大妈说，你爸妈吉人自有天相，不会有事儿的。”
“谢谢大妈。”我有些失落的说。
接着她又去找了孙大爷，孙大爷看到我，问了我最近的情况，他从胖头孙那儿了解到，我现在跟姚师爷住在一起，顺便问了一下姚师爷的情况。
“小枫，今天怎么有空过来？”
“我路过，顺道儿就来看看大爷大妈。”我来时买了一些水果，顺手就给递了过去。
“这孩子就是懂事儿。”孙大妈哽咽着说，眼里泛起泪光。
孙大爷看了孙大妈一眼，说：“行了，当着孩子的面儿，别把伤心事儿给勾起来。”
“是是是，小枫，你坐一会儿，我跟你大爷忙完就过来。”
我明知故问：“忙什么呢？”
“前些天楼山附近的村民进山，发现了一座辽墓，唉，已经被盗了，这群该死的盗墓贼，我诅咒他断子绝孙！”孙大妈恨恨的说。
我：“……”
“现在就剩一些壁画了，搬也搬不走，这些断子绝孙的，把棺椁上的贴金都给揭走了，按照契丹的葬俗，贵族下葬都要黄金覆面、铜丝网络，现在一点儿都不剩。”
我微微皱眉：“连铜丝儿也拆走了？”
“可不吗？就差棺椁没抬走。那是香柏做的棺椁，真要抬走，也能换几个钱儿。估计太重了，他们就打了一条地道，棺椁带不出去。”
辽墓的主人身上裹的是金丝，孙大爷和孙大妈估计没有见到，所以以为是铜丝。
不过当时金丝没有拿走，韩大铲子和二秃子拆了半天，没拆完，被我拉动了招魂铃的线头，把他们给吓跑了。
棺椁外层贴着一些金饰片，尤其是两边都有一条金凤，现在也被揭走了。
说明之后，还有人进入了墓穴。
有可能是山下的村民，当时我们是在冬季，农闲，但开春之后，可能有些人就会上山去干活，发现了墓穴，顺走牵羊，把值钱的金饰片和金丝都给弄走了。
“大爷大妈，这墓室都被霍霍了，咱们考古队岂不是一无所获？”
“就剩一具干尸了。”孙大爷叹了口气，说，“不过这具干尸有点奇怪，男尸穿着贵族女性的服饰，尤其还有一条现代的裤衩儿。”
“我能去看看吗？”
“行呀，跟我们去瞧瞧，也能长点儿见识。”
于是我随他们进了一个房间，辽墓的棺椁已经被他们抬出来了，但是棺椁表面的朱漆，现在有些发暗，呈暗红色。
外表贴金的位置，金饰片已经不见了，只留下了一些痕迹。
棺椁是空的，干尸被搬出来了，放在地上，铺着一层白布，几个工作人员正在测量和拍照。
我盯着那具干尸看了良久，心头无比震动，当时看报纸上的图片，没有这种感觉，因为图片比较小，没有这么清晰。
“魏师哥？”我心里咯噔一下，莫名紧张起来。
接着上前凑近，虽然尸体已经干了，头发也没有了，但身形和面部的轮廓，跟闷葫芦很相似，尤其闷葫芦的鼻子是塌的，干尸的鼻子也是塌的。
我伸手要去打开他的嘴巴，被旁边一个青年女性喝止：“干嘛呢你，怎么还动手了呢？”
“大乔姐，我看看他嘴里是不是有东西，很多古尸嘴里不都有?玉或者含口钱的吗？”我认识这位女青年，以前跟我一个大院，他爸跟我爸妈一样，去了楼兰遗址考察，就再也没回来。
去年她才到考古所来工作，做的都是拍照、测量、记录这些简单的工作。
“早就检查过了，用得上你动手？”大乔给我一记白眼，“你看看就得了，又不是考古所的，别在这儿裹乱。”
我正在想着如何让他们允许我动手翻看干尸，突然发现干尸肩头的地方，好像有一条小米粒大小的虫子，浑身血红，说道：“不是干尸吗？怎么会有蛆？”
“哪儿呢？”
“这儿呢？”
“这是什么蛆啊？哪有红色的蛆？”大乔白了我一眼。
“这是血蛆，我以前在书上看过的。”
“就你看的那些杂书，不是民间传闻，就是鬼怪志异。”以前是一个大院的，大乔对我比较了解，当时没人跟我玩儿，我只能看书打发时间。
大乔让人找了一只镊子，交给其中一个男同志，把那只血蛆给夹走了，我忽然灵机一动：“刚才这条虫是从干尸嘴里爬出来的，你们最好再检查检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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