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坤宁宫门一锁，皇后端坐在方才的饭桌前，一支一支地将取下的甲套戴了回去。
她眼眸一眯，“洗春，你说的可是真的？”
“奴婢不敢胡言，这些都是咱们放在淑妃宫里的眼线回报的。”
洗春恭敬地递过最后一支甲套，“他们说皇上刚进飞鸾宫，就急匆匆地抱了淑妃进了内室，不一会里头就传来……”
皇后掐紧了手指，眼里宛如有一把黑火在燃烧。
洗春的头又低下了几分，她继续道，“这若是一日就算了，可皇上连着去了小一个月了。淑妃又不是什么新进的年轻妃子，早已经年老色衰。娘娘您说，她能凭什么本事留住皇上？”
皇后克制住心中的怒火，“是啊，淑妃与本宫同一年进的王府，说起来年纪与本宫一般大。就算再驻颜有术，也是有过孩子的人了，她凭什么？”
洗春刻意压低了声音，小心翼翼道，“娘娘可曾想过，淑妃有的不是驻颜有之术，而是……”
“你是说房中术？”皇后眉心突突跳了几下，她瞪了洗春一眼，“这可是宫中禁忌！”
洗春登时就跪了下来，“娘娘，奴婢所言句句属实。听说淑妃还曾命人偷偷从宫外买过药，咱们的人偷偷看过，这里头可有不少壮阳的药。”
“好啊！贱人！她好大的胆子！”皇后气得恨不得掀了桌子！
“用药用术都是宫中大忌。太后最是忌讳这个，若是咱们禀告太后，定能将淑妃拉下马。”
“不可！不可……”皇后有些犹豫，她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，喘息了好几口气，才缓缓说道，“说到底这是皇上的春闺之事，咱们若是把这事堂而皇之地捅到太后那里，只怕皇上会对本宫……有所怨言。”
洗春默了一瞬，终于再次鼓起勇气，“娘娘，奴婢还有一事。”
“有事直说，你我之间，还有什么不能说的？”
“这还只是奴婢的猜测。”洗春膝行上前，跪在皇后身边，脸色极其隐晦，“淑妃娘娘一向不机灵，若她以前就能用上这些手段，何愁不受宠，怎么偏偏生生蹉跎了几年光景才能复宠？”
皇后冰雪聪明，只这一句，就明白了洗春的弦外之意，“你是说，她背后另有高人？”
“娘娘可还记得，淑妃第一次复宠是在何时？”
“本宫依稀记得是五年前……”皇后脑中倏地清明，“五年前，正是平华落水那一年。”
“是，自从三公主落水醒来，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，可也正是自从那时候淑妃复宠。”
“人人都说是因为三公主聪慧，皇上宠爱三公主，才复了淑妃的位分，可娘娘想想，宫里多的是聪慧的皇子公主，皇上可曾因为宠爱他们晋了那些娘娘的位分？”
老皇上从不轻易晋宫中后妃的位分，怕的就是他们恃宠而骄，可淑妃三年连升三级。
这次让平华去和亲，老皇上还想晋淑妃为贵妃以作补偿。
贵妃再往上，可就是皇后。
若不是因为这么多年，淑妃一直无所出，皇后才没把她放在眼里。
可要是她再生个皇子出来，依着皇上现在对她的宠爱……
皇后不敢再继续往下想了，她深深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洗春，“起来说话，把你的猜测，一五一十地说给本宫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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