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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锦云默了会儿：“好。”
电话挂断。
赵锦云在窗边站了会儿，打开手机，点开浏览器，搜了下江新月学校的论坛。
果然，很热闹。
最近顶上去的几条热帖，全是关于范小夕的事情。
虽然学校已经尽力在删帖，但帖子里还是有些回复消息，没有删掉。
江湖侠客：“我天呢，看到视频的我三观都要炸裂了，这真的是高中生吗？”
豆豆丁：“咱们正德一中还真是出人才，这马上都要高考了，给学校来了个惊天大雷。”
粉红泡泡：“是啊是啊，咱校长得为她愁掉好几根头发，立德育人，身正为范，这还是咱学校校徽呢，这个范某某，直接给咱校长扇了个嘴巴子，真是，学校丢大人咯。”
我爱追星：“哎，楼上楼上，你们一直说的视频在哪儿，我怎么没看见啊。”
匿名用户：“早被删了，不过，我手疾眼快，录屏截图了，不怕长针眼的，可以私信我。”
身正不怕影子斜：“我也有我也有，视频劲爆，看完三观炸裂，每人五毛，私信，私信。”
“.........”
保安队长：“你们那些要视频的还要不要脸，受伤害的，是咱们学校学生，你们还在这儿起哄，比起范某某，你们性质更恶劣！”
匿名用户：“楼上，这叫什么话，范某某自己行为不检点，道德败坏，她算什么受害者，她是始作俑者！”
“就是。”
“楼上附议。”
“加一加一。”
“.......”
赵锦云把手机界面关上。
心底一股郁气升上来。
他知道现代人心冷漠，可远没想到，十七八岁的一群学生，小孩子，竟然也可以恶劣至此。
社会阴暗。
几句谣言诽谤，就可以把一个女孩子，钉在罪恶的耻辱柱上。
赵锦云眼底暗沉，在落地窗处僵站了会儿，给冯硕打了个电话。
“喂，赵总？”
“帮我查个人。”
“您说。”
“正德一中，一个叫范小夕的女生，帮我查一查，她最近一个月内，频繁联系交往的人。”
“男人吗？”
“是。”
“嗯，好的。”
电话挂断，赵锦云走进书房。
女孩正坐在台灯下，凝神写字。
她穿着圆领的一件白色羊绒毛衣裙，头发随意绑了个马尾，碎发从耳边垂下来，侧脸白皙恬静。
周遭的一切都是那么安静。
空气中只有笔尖摩擦纸面的沙沙声，灯光也变得柔和。
赵锦云想到论坛上说的那些污言秽语，心忽然阴沉下来。
他想，他不可能，也绝对不会让江新月，触碰那些东西。
杨佩红把这小孩儿交给他，他就应该把她保护的好好的。
住在象牙塔里也好，永远长不大也好，天真不谙世事也好。
总之，他不能让江新月去触碰那些烂七八糟的东西。
她这样干净。
不该去沾染触碰那些黑暗。
她好好待在她的象牙塔里做一个小孩儿就够了。
其她的，她不需要知道。
*********
叮铃铃。
上午第一节课结束，操场上响起广播体操的声音。
砰砰砰。
班主任办公室外忽然响起敲门声。
“进。”
吱呀
门打开。
“老师。”江新月站在门外，捂着肚子，脸色微微有些发白。
班主任转头看到女孩，惊了下：“新月？怎么回事儿？身体不舒服吗？”
江新月捂着肚子：“老师，我肚子疼。”
老师连忙走过去，扶住女孩：“吃坏肚子了吗？还是，来例假了？”
“emmm....应该是吃坏肚子了。”
“那怎么办。”老师连忙道，“我送你去医务室吧。”
“不用。”江新月道，“我让家里的司机叔叔过来接我了，他带我出去看病。”
“在外面吗？”
“是。”江新月手指了指楼下。
班主任透过窗户看到了外面站着的一个中年男人。
这个人她见过的，下晚自习，她下班回家时，见过这个人，接过江新月，好像是她家里的司机。
“哦。”班主任点点头，“有人来接你，那我就放心了。”
车内。
“小姐。”司机转动钥匙，“我们回家吗？”
“哦，不是。”江新月摇摇头，看了眼手机上的地址，“叔叔，我们去湘江别苑，我同学生病了，我去家里看一下她。”
“哎，好的。”
差不多半个小时后，车子开到湘江别苑。
江新月按照范小夕给的地址，进了电梯，上楼。
范小夕妈妈已经在小区电梯口等着，看到江新月，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般，猛然握住女孩手：“小姑娘，你就是我们家小夕的同学吧。”
江新月皱眉：“我是，请问.....”
“我是她妈妈。”说着，女人已然哭的通红的眼睛，又掉下泪，“你快帮我劝劝小夕吧，这孩子，魔怔了。”
江新月心底一惊，跟着女人上楼。
当看到范小夕时，她整个人僵住。
只是短短的两天而已，女孩已然瘦了一大圈，脸色枯黄，神情憔悴。
范小夕一个人坐在窗边，抱着手机，神经似的，盯着手机屏幕。
江新月慢慢走过去。
“小夕.....”
范小夕转过头，当看到女孩时，失神的眸子猛然有了点光彩：“新月学霸。”
江新月鼻子一酸，险些掉下泪。
“别看手机了。”江新月轻轻地把手机从女孩手中抽出来，提了提手中的袋子，“我给你带了好吃的，我们吃东西，好吗？”
餐桌上。
“你慢点吃。”江新月看着女孩狼吞虎咽地把一整个卷饼塞进嘴里，担心道，“你这样着急，吃进肚子也不消化的。”
“没事儿，好香好香。”女孩大口嚼着，“我好久没有吃卷饼了。”
“这里还有肉夹馍。”江新月把拿过来的袋子递过去，“是在你最喜欢的那家店里买的。”
“太好了，我都要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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