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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一定要考虑清楚。”老师严肃道，“笔试成绩马上出来了，如果你决定要参加出国留学的面试的话，就要放弃高考。”
江新月眸子暗了下：“老师，我知道。”
老师长叹口气：“其实，出国留学对你来说，未尝不是一件好事，虽然它的挑战性，比高考要大，你会更有压力一些，但是老师相信你，你是有这个能力，也是有这个信心，去克服困难，征服它的。”
“老师，谢谢。”
“不用谢。”老师笑了下，把表格递过来道，“在右下角签字按手印就好了，你这两天注意你的海外邮箱，你已经参加过笔试了，这段时间很有可能会有接下来的面试通知。”
江新月点头：“好。”
“喏。”老师递过来钢笔，“签字吧。”
江新月把钢笔接过来，弯下身子，几乎没有多少犹豫，把名字签上，她指腹按压了印泥，还没等她按上手印。
嗡嗡嗡
放在她手边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。
江新月看了眼来电显示。
“先接电话吧。”老师声音温柔道，“这个表格明天送过去都行，老师还是希望，能多留给你一些时间，不光是你自己考虑好，也要跟你的家人亲属好好商量一下，新月，出国留学不是小事，一定要跟家人提前沟通好，别让家里人担心。”
江新月点头：“好的老师。”
电话还在响，江新月只好拿起手机，走到走廊处去接。
“喂？”
“你输了。”这是赵锦云一开始就说出来的三个字。
江新月有些错愕：“什么？”
“赌约。”赵锦云提醒道，“你不是打赌恩卓今天一定不会离开海城吗？她现在已经订到了去新西兰的机票了，我现在在送往她去机场的路上。”
江新月无奈的抚了下额角：“还以为徐小姐已经到新西兰了呢，弄半天，她还在路上，还是没有离开海城啊.......”
“中午十二点的飞机，现在还有两个小时而已。”
“嗯.......”江新月敷衍道，“那您就在两个小时之后再打给我吧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。
“江新月。”赵锦云似乎无法理解似的冷着声音，“我不懂，你为什么一定要那么倔？”
江新月摇头：“不是我倔，是赵先生太倔了。”
江新月甚至都开始怀疑，是不是赵锦云得到过太多人的爱，他毫无所觉，以至于他根本不知道，真正意义上的爱是什么样的。
他看不透徐恩卓纠结的心，更看不透她欲断不断，藕断丝连的情意。
爱怎么可能会是成全呢？
爱是独占，是嫉妒，是不理智，不冷静。
如果连爱都是平静的，是权衡利弊的，那世界上不会有那么多痴男怨女。
那种会平静地说出，祝你幸福的人，只有一个原因，那就是不爱。
爱一个人，是不会轻易放手的。
那种藏在心底的独占欲，会让人有种，宁为玉碎，不留瓦全的冲动。
如果我得不到你，那就所有人都不要得到你。
所以，江新月不相信徐恩卓会那么轻易地放弃，那么轻易地离开。
“总之，你输了。”赵锦云低声，“我们已经快到机场了，你现在回你自己租住的房子收拾东西，两点之后，我去你学校接你，你回晔圆。”
江新月抿抿唇：“还不一定。”
“一定。”
“先这样吧叔叔。”江新月转移话题道，“我要去上课了。”
说完，江新月直接挂断电话，跟老师打了声招呼后，转身走出办公室，去教室上课。
**********
上完第三节物理课，是上午十一点钟。
江新月拿出保温杯喝了口水。
她有些发怔地盯着墙上的挂钟，十一点了，这应该就是徐恩卓的登记时间。
她坐上飞机了吗？
她真的会离开吗？
江新月从桌兜里拿出手机，摁了开机键。
叮咚。
叮咚。
一连串的消息不断弹出来。
范小夕在旁边坐着都忍不住惊呼：“你这业务到底多繁忙啊，新月学霸。”
江新月眉慢慢皱起来，点开微信。
不是赵锦云发给她的。
是.....冯硕？
是出什么事儿了吗？
江新月连忙拿着手机站起来，大步往外走。
范小夕一愣：“哎，新月？去哪儿，上厕所吗？一起啊.......”
还没等她喊完呢，江新月就已经消失在教室拐角了。
“干嘛呢这是。”范小夕皱眉，“怎么慌慌张张的........”
江新月大步到教室楼顶的天台处。
这里人很少。
她给冯硕拨了个电话。
电话接的很快，冯硕好像一直在等她的电话似的。
“喂？”
“新月小姐吗？”
“嗯。”江新月低声，“冯硕叔叔，是有什么事情吗？”
“您现在下课了是不是？”
“是。”
“我要不现在去接您回晔圆。”
江新月皱眉：“我还有一节课。”
“最后一节课别上了吧。”
江新月心底浮起不好的预感。
“冯硕叔叔，到底怎么回事儿？”
电话那边沉默片刻：“新月小姐，我给你说，你可千万别着急。”
“你说。”
“赵先生在送恩卓小姐去机场的路上，出车祸了。”
江新月瞳孔一震：“什么？？”
“不过他没多大事儿。”冯硕连忙道，“现在已经送医院了，医生刚才打来电话说，一切生命体征平稳，只是有些皮肉伤，不过......”
江新月原本慢慢舒展下来的心，又因为不过两个字，揪起来：“不过什么？”
“不过恩卓小姐伤的很重。”冯硕声音有些痛惜道，“当时恩卓小姐坐在赵先生身旁，车祸来临的瞬间，她就扑到了赵先生身上，替他挡了冲击过来的挡风玻璃，还有，强劲的风压，所以，赵总还好，但她伤的很厉害。”
江新月眼睫颤了下：“她现在在哪儿？”
“徐小姐吗？”
“是。”
“市中心正慈医院。”
“好。”江新月道，“冯硕叔叔，你过来接我吧，我去看看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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