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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目前看是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了。”医生看着检查单子向江新月解释道，“只是，病人失血过多，现在生命体征比较虚弱，需要在医院观察一段时间，以防出现不可控的意外。”
“好的。”江新月点点头后又问，“医生，那.....那等她身上的伤恢复好后，会影响到她以后的生活吗？”
“你说后遗症吗？”
“是。”
“那倒不会，只是.......”医生神色忽然变得严肃起来。
江新月心头一紧：“只是什么？”
医生叹口气，接着道：“只是，车祸时，挡风玻璃的碎片有部分是飞溅到病人脸上的，她脸上有多处伤口，我们在做手术时，已经尽量去修复她脸上的肌肤，但是，我们也没办法保证，日后会不会，留下疤痕。”
江新月心底颤了下。
她想起徐恩卓那张美艳的脸，对于一个漂亮的人来说，那张脸应该比她的生命会更重要吧。
值得吗？
江新月一遍遍想，爱情，是可以让人牺牲自我的吗？
******
江新月走到徐恩卓病房前时，赵锦云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坐着，嘴里叼着根烟，低着头，神情好似很颓丧。
他身上的衣服还没换，黑色呢子大衣上沾染了点滴暗色的血迹，也不知是他的，还是徐恩卓的，头发也很凌乱，江新月很少看见赵锦云这样失态的样子。
女孩慢慢走过去，在他身旁站了有两三分钟，赵锦云终于有所察觉，抬头，声音微哑：“你怎么会过来？”
“冯硕叔叔说你出了车祸。”
“我没事儿。”
“恩卓姐呢？”
赵锦云眸子蓦然沉下来，静了会儿：“让冯硕送你回学校吧，这里的事情不用你管。”
“我也没想管。”
“那就别掺和进来。”
“叔叔。”江新月忽然正色，“恩卓姐是真的很喜欢你。”
赵锦云沉默，眸子中一片黯然和疏冷。
正安静。
砰
医院走廊的门忽然被撞开。
江新月转过头，看到赵亭生一脸怒气地大步走过来。
“赵锦云。”他走到男人面前，声音冷漠，咬着牙，“当初你怎么好意思指责我的，你口口声声说我伤害了恩卓，让我永远不要见她，还说你一定会保护好她。”
“到头来，你就是这样保护她的？让她为你挡车祸，让她昏迷在手术台上，你知不知道，她差一点儿就为你送命了！”
赵锦云垂着眸子，神情淡漠，看不出什么情绪。
赵亭生看见他这副平静的样子，心底更是窝火，忍不住上前，一把拽住男人衣领：“你别给我在这儿装正义凛然了！！”
江新月惊了下，连忙拽住男人袖口：“赵医生，这是医院，不要打架。”
赵亭生咬着牙：“小月，你放开我，我今天一定要教训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！”
“不要这样。”江新月皱着眉，“赵医生，你一向冷静，打架不能解决问题，只会更加激化矛盾！”
“来啊。”赵锦云撩起眸子，挑衅地看着男人，冷冷地，“我看你敢不敢。”
赵亭生咬着牙：“你不要激我。”
“没有激你，打，来来来，来我脸上招呼。”说完，赵锦云无所谓地把脸侧向一边。
空气一下冷凝住。
赵锦云转过头，冷笑地看着女孩：“江新月，你睁开眼睛看看，这就是你口中冷静自持的赵医生，哈，好一个温文尔雅，说到底，不过是懦弱罢了。”
“赵锦云！”
赵锦云彻底冷下脸，眸子冰冷地看着面前的人，平静地吐出四个字：“滚吧，懦夫。”
啪的一声
赵亭生攥紧拳头挥过来，只是这一拳没有落在赵锦云脸上，而是被他抬起的胳膊挡住。
“啊！”江新月惊呼一声捂住耳朵，“不要打架！”
赵锦云瞥了女孩一眼，转头道：“想发泄是吧，好啊，去外面，我奉陪到底。”
赵亭生愤愤地：“行！”
说完，赵亭生转身大步往医院外走。
赵锦云整了整衣领，转头看着女孩：“这里没你事儿了，我给冯硕打电话，让他接你回学校上课。”
江新月无奈地：“不要打架。”
赵锦云微微挑眉：“在担心谁？是怕我把你的赵医生揍死吗？”
江新月长吐口气：“赵医生是你哥。”
“我没有这样背信弃义，懦弱逃避的哥哥。”
“那你考虑过徐小姐吗？”江新月严肃的，“她应该不会想看到你们俩打架。”
********
赵锦云最终还是去了外面长廊。
至于到底打没打架，打得有多狠，江新月无从得知，也不好再去插手。
毕竟，这是两兄弟打架，还是为了一个女人。
那个女人不是她，她自然没有立场，也没有理由，去干涉他们俩的恩怨。
江新月推开病房门时，徐恩卓还在昏睡。
江新月慢慢走过去，看到女人侧脸贴着的绷带，心狠狠一颤。
那个绷带面积挺大的，几乎把半张脸都盖住了。
江新月看不到伤口，也不知道伤口到底有多大。
如果真的像医生说的那样，留下疤痕，那徐恩卓....该怎么办呢？
“水....水......”睡梦中，女人忽然呢喃起来。
江新月连忙踱步到桌子旁，倒了杯温水端过去，拿吸管插进女人嘴里，给她慢慢喂着水。
半小杯水喝完，徐恩卓慢慢睁开眼睛。
睁开眼睛的第一句话是：“锦云怎么样了？他还好吗？”
江新月面色微凝，心底五味杂陈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。
“他很好，你不用担心。”
“出车祸了.....”徐恩卓怔怔道。
“是。”江新月道，“你救了赵先生。”
徐恩卓视线很茫然似的，转头回顾了下四周：“我这是在哪儿？”
“医院。”江新月道，“你受伤了，赵先生打了急救电话，把你送到了最近的医院。”
徐恩卓眨眨眼睛，失去的记忆好像在慢慢回笼，脸色也一分分苍白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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