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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锦云想说些什么打破尴尬，但思索半天，最终还是吐出三个字：“对不起.....”
“别说对不起。”徐恩卓很勉强地笑了下，快速道，“锦云，我知道你觉得太突然了，我也知道你没准备好，没关系的，我可以等你。”
说完，徐恩卓伸开胳膊，轻轻环抱住男人劲瘦的腰肢：“锦云，我喜欢你。”
赵锦云心底似乎一下刺入一根绵软的针，不致命，但稍微一动，便撕扯着引起痛感。
我喜欢你。
这几个字他好像听谁说起过。
女孩满脸天真烂漫地仰头看着他，笑眼弯弯：“叔叔，我是真的很喜欢你，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？”
他当时的回答是什么？
赵锦云记不太清了，只知道，女孩最终离开了他。
*********
晚上十点。
赵锦云带着几分醉意从车上下来。
冯硕有些紧张地解开安全带下车，大步到男人身旁：“赵总，我扶着你吧。”
“不用。”赵锦云推开男人，“你回去吧。”
“您好像喝多了。”
“没有。”
看着男人坚决的样子，冯硕只好垂下手：“那好吧，您小心点儿。”
说完，冯硕打开车门要进去，可刚要弯身。
“冯硕。”赵锦云忽然喊住他。
冯硕僵住，转过头：“赵总？”
“她.......她和你联系过吗？”
冯硕一开始没反应过来，但看着男人暗沉的眸子，很快道：“最近没有了，新月小姐好像很忙，她不跟我发消息的话，我很少会打扰她。”
赵锦云微微眯了下眼睛：“她主动联系过你吗？”
“是啊。”
“什么时候？”
“额......”冯硕愣了片刻，“就是一个月前吧，拜托我把她寄过来的一些东西，送给她妈妈。”
赵锦云垂下眸子：“她为什么会找你帮忙？”
这句话明明是很平常的一个疑问句，但冯硕莫名脖颈发寒，干干笑了两声：“可能是我住的地方离那个海外快递点还挺近的，也就是顺手的事，我就帮忙了。”
“她很信任你。”
“新月小姐天真心善。”冯硕由衷道，“在她眼里，大部分人都是好的，值得信任的。”
赵锦云点头：“是啊。”
“赵总，您还有事儿吗？如果没别的事儿的话，我就......”
“她发给你的微信我能看看吗？”赵锦云忽然抬头道。
冯硕一愣，连忙点头：“能。”
说完，连忙从兜里拿出手机，点开微信聊天界面递过去。
聊天内容很短，也确实如冯硕所言，只是帮忙送一下快递。
赵锦云点开女孩头像。
是一朵阳光下的向日葵，看着很有活力。
他又点开女孩朋友圈。
江新月设置了三天可见，朋友圈只有一条可以看见。
是一张草莓蛋糕的照片，草莓蛋糕已经吃掉了一半，叉子在旁边放着，文案是：“美味啊。”
赵锦云妄想从这一张照片中，窥探到女孩的生活状态。
答案是，她应该过得很不错。
*********
赵锦云走进客厅。
偌大的客厅空无一人，他打开灯，漆黑的房间被光亮填满，可他仍然觉得心脏处空荡荡的，仿佛无所归处。
他头脑昏沉着走到冰箱处，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罐冷饮，撬开易拉罐后，仰头大口喝下去。
冰凉的液体顺着咽喉入腹，好似消解了下醉意带来的灼烧感，可却让人觉得更冷，更空。
赵锦云把手中瓶子罐子捏扁丢进垃圾桶，转身瘫倒在沙发上。
“叔叔！你挤到我了！”
恍惚中，赵锦云好似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，他猛地转过头，可手边空无一人，整个客厅空无一人。
“你身上酒味儿好大叔叔，你这样会影响我看电视的。”
那个声音好似又出现。
赵锦云喉结微滚，声音暗哑低语：“作业写完了吗？就看电视？”
“早就写完了呀，今天只有一套卷子。”
“拿来我看看。”
“你又看不懂。”
“我怎么不懂？”
“高中数学，函数方程式，叔叔懂吗？”
“懂。”
“可叔叔不是没上过大学吗？”
女孩神色懵懵懂懂，眼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，在灯光下，那眼底好似藏着星星。
赵锦云一下子看呆了。
他定定地坐在那儿，如一座石雕：“江新月......”
江新月。
这个名字好像很陌生了。
多长时间了呢。
快半年了吧，她走的时候是冬天，现在又进入新的一年秋天。
这个城市又起风了。
关于江新月的记忆，好像一直都是跟秋天和寒冷有关的。
她好怕冷，每次摸她手都是冰凉凉的，即便天天抱着保温杯，也没暖热过身子。
她穿的也多，校服外套里面，不是保暖衣，就是厚厚的绒衣，可她太单薄了，穿那么多，也不会觉得臃肿。
赵锦云拿出手机，从搜索框找出江新月的微信。
他点开女孩头像，毫无意外的，朋友圈一片空白，是一个点和一条线。
这算什么？是被拉黑，还是被删除，还是，屏蔽了他的消息？
赵锦云不懂，他甚至翻开百度，准备查一下，可刚打出几个字，又猛然僵住，无法理解地想，他现在是在做什么？
佣人从保姆房走出来，看到赵锦云僵坐在沙发上，就大致猜出他又喝多了，所以转身去厨房煮醒酒汤。
醒酒汤端到赵锦云身旁时，男人还保持着一个动作，拿着手机，低头看着女孩的头像。
他不清楚江新月是什么时候把他删除的。
是离开那天删的，还是，他们俩刚一吵架就删了？
为什么要删掉他？很讨厌他吗？
“赵先生。”保姆在旁边低声，“喝杯醒酒茶吧。”
赵锦云抬头：“王阿姨.....”
“您不该喝那么多酒的。”王阿姨皱眉，“天天这样喝，铁人也扛不住。”
“我没事儿。”
“您这样颓废，等新月小姐回来看见，她是会伤心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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